尽量晚一点投降|白辞辞

关山难越(下)

4

  文岑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一步。


  赖如飞深吸一口气,极流畅地将《无梦到徽州》的前引淌了出来。轻快的民族旋律,如是小河淌水,将一幅清丽而婉约的南方水城景色勾勒明晰。只是几十秒的片段,足见赖如飞的功力或者说对曲目的熟练程度远在其上。


  文岑不免想起昨天他口出狂言的几句质问。


  “明白了吗?”赖如飞皱眉,转头就看见人又是一脸呆愣的神情。


  苍天可见,文岑真不是走神发呆。他只是累懵了,又被人一吓,瞬间也不知道作何动作。昨日被人攥着指尖抽了十下,原本消退的疼痛此时又敏感起来。


  觑人脸色不好,文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。


  “给我一个时间,我看着你练。”赖如飞从琴凳上起身,比面前人略高两三公分,不至于到俯视的地步,但身影足以让文岑感受到压迫感。不自觉往后退两步,文岑眼神往谱子上瞟——


  信心怦然倒塌,昨天他还能坦然地到家里准备燕尾服。许久未见的演出服仍然是光滑缎面,拿在手里都能想象到它在舞台灯光下泛光的模样。


  “我不确定。”文岑实话实说,又担心人觉得他不上进,补了一句,“师兄放心,我今天不练到十二点绝不走。辛苦您帮我安排一间琴房。”


  被搁置在一旁的图尺又重新回到人手中。文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跳脚:“师兄!”


  一个词里万千情绪。

  凭什么?


  “现在不到中午十二点,你准备练到晚上十二点。”赖如飞语气平静,眼神里波澜不惊,文岑找不出半点波动,便也找不出任何突破口。


  “是……我这学期疏于练习了……”


  “十二个小时。你觉得你能撑得下来?”


  “不管撑不撑的下来,总归要试一下。我没想到曲子这么难……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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